“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那么多巧合。”
星点烛火在哔啵作响,爆出一朵小小烛花。从木格窗外吹进微弱的风将这点仅有光亮拂的左摇右摆,沈巍用手挡了挡,本来不怎么壮实的身体体会到一丝凉意。
他不应当出来的,鬼节将近,极阴之体最容易遭不干净的东西附身,早年袭击他的人还没有一点头绪,弄不好就是又一回死里逃生。
道观里的人给了他一张符还有锦囊,说是能遮掩一二,又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才放行。
沈巍被拉着絮絮了好久,几乎觉得不好意思了。他本意并不单纯,觉得骗了人的好心,又挡不住真实心情。
赵云澜快回来了,会路过这个镇子。
他合上翻阅多次已经酥软的书页,又一次下意识瞥向外面正对的小路。
那里静悄悄的,只有月光铺满。
他从酉时坐在这里,到戌时,亥时,沈巍揉了揉有点发麻的膝盖,准备起来换个姿势。
镇口的月光突然拉近了一个狭长影子,伴随马匹的马蹄声很快靠过来。他心里一跳,又定了定神才迈出房门。
这天足够晚了,只有这家客栈还会彻夜点灯,孤零零的桌椅错落排在大堂。掌柜趴在桌后打起了盹,响起一阵一阵规律的呼噜声。
他数着步子走到门口,正逢夜幕下的人栓了马要开口。两人目光轻碰,赵云澜显然颇惊讶,沈巍张了张嘴,只会说一句酝酿良久的:“好巧。”
恰逢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