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不醒的白色乌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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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写文野,最终幻想暂且也不写。
巍澜衍生濒临出坑,粉多也黑多影响心情。
新坑古三,靴靴。

[紫金铃]浮世三生。

全文整合。回头再摸个番外。

千年之前,神魔大战,三界六道一半举旗造反,九天上黑云压顶,人间数月不见阳光,邪气侵蚀,哀鸿遍野,西方极乐土中佛祖金身流下一滴眼泪。
最终天帝派人从无间深渊请出罪仙,携天兵大败鬼道,以战功封神,方换了几百年和平,是九重天上独一无二的战神。

彼时金铃索下凡历劫刚刚归位,当了个灵君。他修的是医道,清净又不喜人多,偶尔侍弄花草,把日子过的同凡间一样。
该说暗无天日的那十几日都是在人界过的,一回来已经气象大好,几个人上朝路上皆恭喜他运气不错,金铃都点头淡淡的笑一笑过去了。直至天庭门口正遇上一席暗紫,金铃索身边的同僚立刻刹住云头,畏惧又恭敬的弯腰作了个揖。他数百载不在天界,不明就里,习惯性的抬眼打量,与对方瞥过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。
世人皆称紫薇帝君三头六臂,面如恶煞,所到之处仙鬼避退,谁能想本人竟生的一副好面孔。

许多年后金铃索也把这句话一字不错的说了,换来对方眉目舒展,星疏月朗下的笑意。

按职位他比金铃高了不少,五官清秀又不失张扬傲然,金铃索内心感叹一声之余按礼欠身,却注意到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对方露出了一丝讶异神色,狭长的眉梢挑了挑,略略颔首走了。
“吓死我了……他老是板着一张脸的,感觉随时都会拔剑把你砍了……”
身旁同僚小声说,金铃未表建议,他觉得那金蛇冠略略有点眼熟,左右没想起来,也就罢了。
隔天他的红漆木门被人敲响,来人带着面具,看模样大约是哪个仙君座下当差的,怀中抱了只毛色雪白的猫,脖颈上还有条紫色发带。
“何事?”
金铃细看了看他腰上的牌,竟发觉是紫薇那儿来的,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尊大人,把着门客客气气询问。对方倒没说什么,弯腰恭敬的行了个礼。
“我们帝君说的,这只猫自己跑到他那里,现在物归原主,还请您收下,好生照顾。”
金铃索是不记得自己还养过猫,但它确实可爱,直盯着金铃,戳中了他一向爱护这些东西的心尖,不由得展袖接过来。
“小仙告退了。”
猫儿呼噜着发出软软的喵呜声,一点不怕生钻进了金铃的胳膊下磨蹭,像是同久别重逢的主人亲昵。金铃索站在门槛后,很是有点莫名其妙,又有点奇怪的感觉。
他当真不认识那个紫薇。
当真吗?

白猫就在金铃索的仙府上住下了,一日三餐好吃好喝。金铃平日很清闲,偶尔去后院给他种的灵花灵草浇点水,择两个仙果给友人送去。仙果是他下凡前就早早种下的,在一汪泉水旁,无需怎么侍弄就长的很是丰盛,枝繁叶茂结了一树果子。他穿着白靴,鞋尖一点飘上了枝头,精心选了几个表皮干净鲜艳的果子摘下来封进木漆盒里,转头唤来个小仙厮。
“你…把这个给紫薇帝君送过去,就说谢他赠猫之情。”
“是。”
仙厮在当差那么多年,还从来没听说金铃索跟紫薇突然有什么交情,颤巍巍的偷看了一眼他神色,赶紧走了。

他木着胆子去拜了帝君,也并没见着人,紫薇身边的下属接了盒子道谢就打发他走了,仙厮不用见杀神,谢天谢地的溜了回去,腾云都比平日快。
转手仙果就被端到了紫薇桌上,要说金铃修了那么多年道,种的果子都比别处看着丰满些,咬一口清香溢满唇齿。
届时紫薇还在翻看兵书,青光利剑跟他一道,借光也拿了个果子在手里,笑着调侃。
“我倒是不知,你什么时候跟那个小仙有了点交情?”
紫薇翘着小腿坐在书桌后,手里还扣了个仙果,闻言冷冷抬眼横了他一记,声音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“闭嘴,只此一个,不许多吃。”
“哈哈哈,我想要仙果还会没有?稀罕成这样,莫不是你小情人送的吧。”
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了人,紫薇很是嫌弃的摆了下手朝他扬了扬下巴。
“还有事没有,没事快滚。”
“是,是,我先走了啊。想追人可得拿出点诚意,就你这样的,可别直接吓跑了。”
青光大笑两声,觉得难得看他吃瘪实在很有意思,一撩下袍跨出门框,正好躲过了背后长发战神一句干脆利落的“送客”。

要说他们的因缘,得从神魔大战前说起,如今已过千年。
那时归一测出金铃索命中该有一劫,若渡过了此后岁月安好,若渡不过轻则伤筋动骨,重则伤及心神,恐怕往后难再有造诣。
金铃索自飞升来一贯不问世事,又不惹人注意,一向安稳。此事一出,他为数不多的友人皆惊异,难以相信他会有什么劫数,还应在情上。
剑修无剑与他认识的久,两人几乎一起入道。于是也最上心,跑去问归一可有化解的法子。
“命劫之事,若注定要发生,避无可避,反而易生事端。不如应劫,问心无愧,才是化解之法。”
这等于没说。
无剑忧心忡忡的看着金铃,反倒当事人更坦然一些,表情依然淡淡的,对上无剑的目光,微愣了一下不自然的别开头。
“你干什么这个表情,我没事。若真应了……你帮我照顾好猫儿便是。”
他说的轻,无剑也明白即使面上装的再无事,多半金铃心里还是有些忧虑。
此后不多久,金铃索便被一道擅闯禁地的令打下凡间轮回。
当天无剑和绿竹跑去天界门口,他依旧是一套平日穿的白衣裳,下摆在风里飘扬,好似随时要跳下去。听见背后熟悉的声音,眯了眯被吹得睁不开的澄瞳回头。
“金铃儿!我会来看你的,放心吧……别怕。”
无剑拉着他的手满是要送弟弟出嫁的大姐的表情,金铃索有些无奈的低头。
“我没事,猫儿就麻烦你了。我前几日才知晓,为何归一说命劫乃命中注定,有的事情,做了就无法回头。”
无剑茫然,金铃索也不欲多言。他从天界跃下,三魂七魄都洗练过,前尘往事忘的干净。
此后投生凡间,本该轮回十世好根除杂念。
归一身为司命很是照顾,一笔落下让他每世都能投生在不错的家庭,美满长大。
无剑事来闲,抓着绿竹奔凡间去看了眼包子脸的小金铃,直叹可爱,又把他的猫——无剑取名为小白——偷偷塞进了金铃的被窝。
后来三界动荡,无剑等人也不能独善其身的忙碌起来。要不怎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,他们还没有忙几日,金铃索就已从孩童变成了成人。
那一年鬼道举旗带兵打上无色天,满天神佛皆无法。鬼道修人身戾气,他们从人间将死者炼成修罗,数量众多令人咋舌。
天帝终于退步,令人从天道禁地无间深渊请出关押千年的罪仙——便是紫薇。

紫薇乃是剑修,一柄刚柔并济的软剑硬生生削开他们包围天道的兵线。也不知是拼一口气还是拼谁更硬,眼瞳在血里映的发亮,剑锋斩下了阿修罗的头颅,银丝染成了血红色。他立在血雨腥风里,从此杀神的名号被叫开了。
要说紫薇的飞升之年与天界成型同岁,如今满天界已无人识。只有人知他资历足够老,见面都行礼。紫薇带兵是一把好手,别的都不太行。他在一重天和鬼道磨了数月,终于嫌烦了。
“鬼道有死人做补充,是打不完的。” 他卷起图纸随手丢进角落,下属不敢违逆,战战兢兢的躬身待在一旁当背景。
“我去人界探路,最后能断了他们的补给,你们待命。”
他并不在意对方的反应,拾起桌上佩剑甩袖离开。
虽按理说这种事轮不到他亲自来,但紫薇左右不能放心,总觉有什么牵着心神,得亲自看一眼才妥当。
许是他运气太差,一下凡就出事。鬼道为运货在天门外埋了几个人,见紫薇出来就不要命的扑上去偷袭。饶是他三头六臂,脖颈还是被带毒的指甲划了一个口子,直接从云上栽下去,掉进了人家屋顶上。

那间屋子正是金铃索的。
紫薇好歹反应灵活,下坠时捏了个诀减慢了速度,才没有连金铃的木榻都给压碎,只不过砰的一声闷响,听得人筋骨都疼。
随后他昏睡了两日,金铃索抽空照顾了两日。不知是潜意识里留着的本能,他虽生在富贵人家,却很擅长医道,竟把紫薇脖子上的伤口余毒给清了,又好好包扎过,也没把人拖出去丢街上。
待紫薇醒过来的时候,他还躺在被自己砸了的床上,一动就嘎吱作响,多半是裂了。灯光床头只点了一盏小油灯,窗边还有一盏亮些的,坐着个白衣素简的少年。
他怔怔的看了一会,一摸脖颈已经不太疼了,身上衣服被人换了套,大抵原先那个已经破的不能穿了。
“你醒了?”
金铃见他有动作,提了灯走近床边。光影影绰绰照在脸上,衬的眉目很是熨帖。
“我名金铃索,你不知从哪掉到我家,又受了伤,便留你几日,还有哪里不舒服么?”
紫薇摔的有点懵,也不算傻了,况且一摸佩剑还在身旁,戒备也稍稍放低了两份。
“……并无,这是何处?”
“这是京城,你伤还未好,如今外面常有毒气,可多留几日。”金铃低声回答,半垂的眼里流露出微不可察的怜悯。
“毒气?”
“无人知晓从哪来,或许是地底……它不怎么致命,但……能让死人变成活尸,碰上了也麻烦……”
他搁下手中的灯台,话音未落便被外面响起的撞门声打断,急匆匆撂下一句我去看看就小跑着离开,留下紫薇若有所思。

金铃索当真很忙,他的双亲做主收留诸多流浪平民,平日脚不沾地的来来去去,又养了只白猫,成天喜欢在人身边晃悠。他原本人就细小,走路更像飘。紫薇伤已经好了许多,只不过不好跟凡人不打招呼就走,便干脆留下几日。
晚间金铃得了空,端着两碗素面和他要用的药敲了敲紫薇房门。
那是原本是他的卧房,屋顶砸的窟窿已经用几根木板补上了,倒也不碍事,反而小白更喜欢爬上去睡觉。
“金婶婶去前院送饭了,我想你也饿了就先端来,一会吃完用药。”
他说,好像并不因紫薇穿的格外华贵些就待他不同,也从没问过他来自何处姓甚名谁。
紫薇原本随手翻了翻他搁在卧房里的书架,大都是写志怪小传,还有各式医术。老远听见金铃的脚步声,飞快的把画本塞回了远处。
也不知道在怕什么。
他刚塞完,白衣少年堪堪开门进来,金澄澄的眼瞳往他身上一瞟,微微点了点头。
“嗯。”
紫薇应了一声,在圆桌旁坐下。说是素面其实还搁了两块酱牛肉,大抵是金铃索怕他吃不惯纯素清淡才切来的,因为他自己碗里没有。
这样与人一桌吃饭的机会对他而言甚少,紫薇端着碗,夹起一块肉进了金铃面上。金铃索还有些惊讶,可惜紫薇看起来贯彻了食不言寝不语,吃东西也无声迅速。
一桌饭安静的出奇。
吃完后金铃将碗筷一搁,便拿起药朝紫薇扬了扬下巴。一点也没有自己在对谁说话的自觉,换成旁人例如他那些虾兵蟹将的下属,此刻头已经不在脖颈上了。
然而紫薇难得一点没有不满,起身坐在矮一些的塌上。金铃手脚麻利的拆开绑带,原本骇人的伤口大部分已经结了暗红色痂,看着就让人脖子一疼。他微微皱眉,秀气的眼睛也细细长长,用棉布沾水将药粉化开,轻轻涂在血肉模糊的伤口边缘。
原本他是不怕的人,况且金铃索动作轻的很,还没来得及觉出点刺痛,倒是脖子突然一凉。
也不知他从哪来的习惯,抹完药吹了吹。
“不痛,不痛。”
语气低柔,活像哄小孩,说完自己也愣了。
紫薇倏地睁大眼睛,眼神里有很难揣测的情绪涌动。金铃木然跟他对视片刻,也不知是看出什么,转身飞似的跑了。
跑出去了,还差点让白猫绊一跤,绑带都忘了缠回去,紫薇放着伤口在空气里乘凉,听闻它喵呜叫,便抬手轻拍两下把它赶下去,缓缓吐出一口气。

[昔日女娲造人,而人脱根于泥土,天生有三尸,永远好与坏并存。]
[你太偏激,又太孤立自己了,紫薇。]

他从梦中惊醒,背后似乎出了点汗,衣服带着湿气。紫薇不知道自己几时睡着了,竟久违的做了梦。他活了上千年,也像小孩子一样喜欢怀旧了。
紫薇从吃完饭睡了好一会,现在左右不算晚,便开门去走走。
隔着个庭院就看到金铃索捧着不知什么坛子走过去,两人一打照面,空气尴尬的沉默。
金铃索捧着坛子往紫薇方向走了几步,一贯冷冷淡淡的语气也听不出什么。
“你怎么不睡,半夜出来溜达赏月么?”
“这是何物?”
两人几乎前后抛出问题,一起愣住了。金铃嘴角抿了抿,克制不出流露出笑意。
“别误会,是药酒。” 他说。
“我方才睡着了,现在不困,出来走走。”紫薇言简意赅的解释,然后看了看他手上的酒坛,喉结一动,“喝酒?”
金铃索拧起眉毛,仿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:“这是泡了竹叶青和参的,只喝一杯。”
有酒喝谁管那么多,紫薇本也不嗜好这个,只是梦了陈年旧事,想压压惊。
院里有鱼有桌,金铃索把泥封拍开,小心翼翼倒了两盏。红色锦鲤听见他身上清脆的铃声,都游上水面挤做一堆,水声哗哗。
他很不善这个,只抿了一口,反观对面已经一口闷下去了,脸色依然白皙如旧。
“我好像还不知你姓甚名谁,如何称呼。”金铃突兀的低声喃喃,青瓷杯在他白皙的手里格外刺眼。
他也并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爷,那双手指尖已经被药草浸染过许多次,指甲里还有些暗绿色,指腹因为握杵磨药生了薄茧,这会正搭在伏在他膝上的白猫身上抚摸。
“我并无姓氏,只有称号。”
紫薇说完,默不作声的收回视线,两字在嘴里转了一圈,突然变得难以出口。他们之间已经拉开了太远的距离,远到无法弥补,彻底成了两个世界的人。现在的金铃索哪儿都很好,自己反而格格不入。他心想他一定小时候也因为做错事被罚跪祠堂,被教训,偷溜着出去玩……
他模糊而贫乏的记忆想不出更多了。

[人类比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更感情丰富,也更容易误入歧途。可对他们来说,没有绝对的对和错,也没有绝对的歧途。]
[别误会,我不是在澄清人类。我只是……曾经也是个人。]

这是人,这就是凡人。

紫薇得道之日太早,又因犯了大错被关押。那些在脑海里如阳光灿烂闪烁光辉的东西也都早就黯淡了。
他看了眼不知何时趴在石桌上睡着的金铃索,忍不住低低呵了一声。
轻微的气流从喉间经过,又断在嘴边。他收好了酒杯,抬袖在酒坛上拂过,泥封就完完整整的像没有被撕开过了。最后他迟疑片刻,把拴在腰上的一段金色流苏摘下,绕在金铃索的玉佩上。

他在这里停太久了,再待下去易生事端,唯恐再也不想离开这一点绕在心头的烟火气。

他本来以为自己绝对不会再遇见金铃索了。

那天从云上掉下去,撞破了无间深渊,误打误撞走进来的白衣散仙——
千年之前树下白绫起舞的金发少年和泠泠剑光相伴。
就是他?
紫薇不善算卦,只是习惯性捻了捻两指狭长眼尾扫过去,平淡无奇的语气也让人觉得他下一句就要带着剑刺过来。
“列队集合。”

命运这个东西,你觉得踩住了,它又会不知道从哪冒出来。
之后的征战百年,也总算以紫薇踏进地狱大门,请出十方阎罗为结尾收场。
其后天帝连下几道令请“战神”回界述职,称战争已结,无需紫薇再劳心伤身。
他确也没有劳心伤神。紫薇又下了一趟人界,特地循着流苏上的气直奔金铃索家里。
那片地本身处天子脚下,却好巧不巧在战场下方。阿修罗的血染红了整片的云,也落到人间化成了一场大火,几乎烧光了京都一半的房屋。
金铃索亦在其中。
紫薇按下云头时就听见白猫叫的可怜。整个熟悉的府邸燃成了废墟,火光冲天,喜怒哀乐和金碧辉煌都在其中,最后落成一把尘土。他也没有落地,只隐了身形,捞起那只哀悼主人的猫静默片刻,转身走了。

金铃索直到那之后数年才重新归位,算是补偿那一趟不成熟的早夭和天劫,往事都灌了一碗忘忧汤,该不该忘都忘了。
他把白猫送回去,除此之外还能怎样呢。
紫薇合上手里兵法,他一个人惯了,也骄傲惯了,总不能按着对方脑袋叫他去回溯往事的西天门跳下去,看看他以前都做了什么,太扯淡了。
他屈指一敲桌沿,唤来去送猫的戴面具小仙。
“金铃看着如何?”
“脸色红润,过的很好。”对方躬身低头,又沉默片刻,放轻了声音低声开口,“恕我直言,那位灵君跟多年前被腰斩的那位,是不是太像了?”
“无剑轮回成傻子,你跟着傻?”紫薇近乎嘲讽的斜睨过去,胳膊上的银蛇反出一道冷光。
“他…就是那一位。”

那是已经成了传说的故事,谁都不想揭开它。

“小白?”
金铃停下手里修枝的动作,白猫在树上磨完爪子,又安分不住的想往外跑。
它要是在过个几十年,也差不多可以修成人身了,只是现下顽劣的很,在金铃这儿闲不住半个时辰,转眼又溜了出去。
“小白!”
金铃索唯恐它一时不慎掉下去,急匆匆提起衣摆跟出门。白猫倒是聪明,知道往南天门跑,又是毛色雪白,几乎和云融为一体。金铃费劲的循着追到门口,惊讶的停下步子
紫薇仿佛早有所觉,抱着猫微微侧身。眉眼飞扬,与他初见时无异。
“帝君送的猫,果然更喜欢你一些。” 金铃看了眼猫又看向紫薇,不知是赌气还是吃味的说。
“这是你的猫,怎么你还不记得了?” 紫薇毫不客气的反问,话里都带着惯有讽刺。
“我的……猫?我并未养过,帝君可能是记错了。”
紫薇并不想就这个问题吵下去,不咸不淡的哼了声:“回头我差人把它用惯的东西送过来,要吃仙果你也别拦着,早点修成人好省事不少。”
白猫仿佛是听懂他的话,拱起背不满的嗷呜一声从他怀里跳下去,屁颠屁颠回到自己心软嘴硬的正主身边蹭毛。
金铃居然没从他话里听出多少嫌恶意味,惊讶的望过去嗯了一声,脚下步子也没动。
紫薇没看他,也没有说话,他总是觉得现在走了不合适。
“你觉得人是什么?” 他突兀发问,把金铃索问的愣了愣。金铃看着云下若隐若现的,不足指尖大的土地和建筑,慢慢开口。
“……昔日女娲造人,人从泥土里爬出来,天生有三魂六魄,爱恨情痴,会生老病死,却是和我们一样的东西……还有我们没有的东西。”
他看了好一会,眼神几乎直了,又缓慢收回散开的视线,略带疑惑地移到银发男人身上。
紫薇嘴角弯了弯,露出了竟然可以称之为温柔的表情。
“没错,这就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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